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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地球刻度的人

任何活在十八世紀的人們,都了解「經度問題」是當時最棘手的科學之謎,而這樣的狀況已持續了幾世紀。若無從測量經度,這偉大探勘時代的航海家們,在看不見陸地後即會迷失在汪洋大海中。數以千計的性命與各國日漸亨通的財運,均賴一強而有力的解決良策來拯救與維繫。1714年,英國國會提供了2萬鎊高額獎金,欲獎勵能成功找出經度測量法之人。於是,從伽利略到牛頓的眾多科學家,紛紛投入這項探索活動;連術士郎中也提出各種光怪陸離的建議,覬覦著此筆巨賞。就在大多數人均計劃藉由天體圖來解開這難題時,約翰‧哈里遜卻反其道而行,大膽提出了機械式解決法:一座能在海上永保準確的鐘,也就是今日為人熟知的經線儀。《尋找地球刻度的人》是一段戲劇化的人文歷史,記述了一項不凡的科學探索過程,也呈現了哈里遜對他這項完美計時器發明的專注與愛戀。整個故事中充滿英雄事蹟與奸巧計謀、聰敏智慧與荒謬情事,透過作者嫻熟的寫作技巧,《尋找地球刻度的人》為所有讀者的世界開啟了另一扇全新的窗。《尋找地球刻度的人》說的,是一個科學之謎的故事。伽利略解不開,牛頓以為不解,然而,霸權的興衰、國家的貧富,卻都在這個謎底裡面。一艘船要在海上判定緯度,可以觀察日月星辰的高度;但要如何判定經度,卻難倒了世世代代的科學菁英。歐洲進入航海時代以後,越來越多的船隊啟航,去征服、去探索、去打仗,在異國與異國之間運送金銀財寶。然而,每艘船都不知道自己的確實方位。於是,凱旋歸國的艦隊猝不及防地撞上礁石,千百名官兵都葬身魚腹。大航海家百尋不得中途島,在汪洋中漂流了一日又一日,眼睜睜看著手下一個又一個,死於冏水和壞血病。為了解答經度之謎,花了人類整整四百年的心血,整個歐洲都動員起來,列強君主從英王喬治三世到法王路易十四,都爭相傾舉國之力,懸賞重金徵求解法,獎額竟然高達現值百萬美金。他們不惜鉅資,建造宮殿般壯麗的大天文台。歷史上許多最重要的天文學發現,例如光速值及地球的重量,都是在尋找地球刻度的過程中,無心搜柳得來的。《尋找地球刻度的人》說的,更是一個科學天才的故事。他只是個出身卑微的鐘錶匠,沒受過教育,卻年紀輕輕,就解開難倒四百年來所有科學菁英的經度之謎。可是,他的努力不但沒換來榮譽和財富,還為他帶來大半生的屈辱和誤解。科學家因嫉生恨,聯合起來對付他、孤立他,打擊他到老死……《尋找地球刻度的人》所帶動的閱讀風潮,至今方興未艾,不只衍生出插圖,還被拍成紀錄片。導讀人世間許多複雜的困難,往往依賴專家的高深學識,及矻矻不倦的努力來解決。只不過,專家也有走入死胡同的時候,任他怎麼努力也永遠找不到滿意答案。而門外漢的靈光一現,從其截然不同角度的思考,有時竟能圓滿解決專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十八世紀人類找航海定位的經度技術便是這樣的一個例子。航行中的船隻必須隨時知道它所在的經緯度,以掌握航行方向,不致撞上暗礁或迷航,避免延誤抵達時刻甚或到不了目的港的困境。在航海定位技術未臻成熟時,航海時常缺糧、缺水與延誤船員病情;英國海事曾有一次奪走二千名海員性命的記錄。對船隻而言,定緯度要比定經度簡易精確多了。航行中只要用簡易的「英式象限儀」測得正確的太陽偏角,便可定出船的方位緯度。然而要定出精確的經度卻是天文學家與數學家的專業。天文學家根據太陽、月亮、星宿之各種相關距離與角度的觀測記錄,花數小時做繁複瑣碎的計算,所推算出來的經度位置還是有很大的誤差。因此,能判定船隻在汪洋大海的正確經度,便成為航行安全最大的保障,是取得海上霸權的不二法門,而這正是十八世紀以前的航海家最大的挑戰。根據最簡易的原理與計算,如果擁有一個好的計時器,那麼決定陸上任何地方的經度應該不算難事,但是要做到分秒不差便相當困難了。地球自轉一周是三百六十度,共需二十四小時,故每小時是十五度。人類如果有一個精確的鐘錶,只要知道所在地與參考點(例如格林威治村)的時差,再乘以十五,便是所在地的經度了。例如,在台北市的正午時間,相當於格林威治村當日清晨三點五十分,即兩地的正午時間差八小時十分鐘(即8.10小時),故台北市在格林威治村東方一百二十一度三十分(8.10×15=121.5,即東經一百二十一度三十分)的地方。換句話說,只要知道與格林威治村的時差,所在地的經度即可很容易地計算出來。問題是這種計算法要靠精確的計時器,而在陸地上性能良好的計時器,到了海上便完全不可靠了。十八世紀初,靠伽利略的鐘擺原理製成的計時器,雖然相當精確,卻無法用在顛簸的船隻上。因此,那時候的海上計時只靠日晷,或靠觀測月亮、星宿來定時間。當時的大科學家如牛頓與大天文學家伽利略,都將定經度方法視為天文問題,只在天文學與數學上精研,企圖找出完美的天文時鐘來解決這項難題。英國為突破困境,並於1714年懸賞二萬英鎊,給能定出海上子午線的人(或團體)。然而,應用天文學知識來找出太陽、月亮及其他星宿之間的關係必須要有強倍數的長望遠鏡,以及經年累月的觀測、記錄、比對資料,才有成功的勝算,此外這還牽涉到繁複的數學計算,凡此種種皆使此種途徑無法推廣成實用的航海定經度方法。然而,一位藉藉無名、沒有受過正式教育的木匠之子約翰‧哈里遜,卻解決了眾天文學家百思不解的航海定經度問題,領走了二萬英鎊的獎賞。哈里遜利用木材製作了一座精確的鐘擺式木匠鐘,比當時鐘錶大師的作品精確二千倍。然而,鐘擺式計時器仍然不適用於航海。他後來採用了虎克發現的彈簧原理,製作了彈簧鐘,這口鐘的精確度不輸給最精確的鐘擺式時鐘,而且證明航海九週的誤差只有五秒鐘。這個由鐘錶工匠發展出來的利用時鐘定經度的科技,基本上大約維持了二個多世紀。然而,人類並未忘懷天文學航海定位技術,只不過不再靠太陽、月亮及星宿,而改用自己放射的人造衛星,定出地球表面任何地理位置的經緯度。這個技術稱為「全球定位系統」,其誤差可以縮到數公分。目前已應用在小客車行駛時的定位了。海上定經度是人類航海史上重大的成就,戴瓦‧梭貝爾在《尋找地球刻度的人》一書中精彩重塑了這件值得認識的史事。梭貝爾不但詳實敘述哈里遜不按牌理出牌而獲得驚人成果的戲劇性過程,更傳神刻劃了人性複雜的一面,對桂冠科學家對哈里遜的嫉妒與欺凌有客觀的描繪,讀來扣人心弦。好書的定義之一是能令人一口氣看完後有迫不及待推薦給愛書人的衝動,這本兼具科學史與小說特色的書便是這樣的作品。評論在航海時代的茫茫大海中,掌握所在位置的經緯度可說是掌握航行方向而不致 迷失或觸礁的關鍵。對於航海者而言,測定太陽或極星偏角即可求得所在的緯 度;然而,要如何在無垠的大海上確定所在經度卻是莫大的問題。幾個海權國 家如英國、西班牙等都鉅額懸賞標定經度的辦法。概略而言,對於經度的研究 有兩大方向。其一,從日月星辰的相對位置來摸索自己的方位,可謂「天文派 」。其二即為「鐘錶派」,但十七世紀出現的鐘擺時鐘雖然能在陸地上精確計 時,卻無法在顛簸的海上順利運作。《尋找地球刻度的人》一書即在敘述這兩 個研究取向的人員如何相互競爭來獲得經度大獎。 此書跳脫一般以天文學家或物理學家為主軸的十七世紀科技史書寫傳統,而 以工匠的奮鬥歷程作為核心;特別是強調在解決經度問題上,工匠的努力,且 在菁英科學家們的打壓下,竟然勝過眾多知名科學家而獲得最後的勝利。對於 一般習以科學家來代表科技文明進展的科技史或科普書寫而言,這本書的取向 相當難能 可貴。不過,下列一些問題值得提出來討論。 首先是論點平衡的問題。由於作者要扭轉一般看重科學家而忽略工匠的情勢 ,因而行文的重點與論調大多偏向於以「鐘錶派」工匠哈里遜為主,對於「天 文派」的努力歷程與成就相對地忽略。此外,作者認為哈里遜的成就遭到把持 經度評議會的「天文派」科學菁英集團的不當打壓,因而很為哈里遜打抱不平 。然而,書中行文卻顯示評議會對於哈里遜給予數十年的財務支援;而英國皇 家學會也給予莫大的支持。再者,作者行文太過強化工匠哈里遜的英雄形象, 相對地忽略了數百年來鐘錶發展傳統的基礎;另一方面,也忽略了許多工匠在 天 文儀器上的心血。 作者另一值得商榷之處在於其「實證經驗」的科技發展觀點。當哈里遜造出 精準的海事鐘 時,為何經度評議會不立即將兩萬英鎊頒給哈里遜?作者直指「 天文派」科學家的卑鄙干預是幕後的黑手。然而,如果我們回到當時的發展脈 絡中去思考,則整本書的歷史圖像可能會相當不同。例如:所謂的「精確度」 是奠基於「再現性」與「穩定性」,無怪乎評議會一再地對複雜的哈氏鐘有所 保留了。再者,哈氏鐘的昂貴不但沒有符合評議會「實際且可用」的標準,且 難以為海員所接受。相對的,「天文派」的星月曆譜與六分儀精確度日益提高 ,使用上日益方便,且價格相當低廉,也就無怪乎在哈氏鐘出現數十年後仍有 其競爭力了。 如果我們重回當時兩派競爭的脈絡,了解海員們的需求,釐清兩派各自的努 力成果與途徑,則工匠哈里遜不必然是科學家集團陰謀下的受難者。相反的, 這則故事反倒提供我們去深思:一個優異的發明,為何需要歷經千辛萬苦才能 為世人所接受?能夠回答此問題,也才能了解:為何我國專利局中絕大部分的 專利案件,其命運的終點只是獲得一紙專利證書而已? 最後,此中譯本有著一般科普書籍的通病——沒有附上原書的註解或資料出 處;因此,在許多細節上,讀來顯得很「八卦」。如此,原書的學術水準將因 而降低不少,希望於再版時能有所改進。用科普寫作扭轉失婚人生 人生的轉折總是難以逆料。在寫《尋找地球刻度的人》之前,戴瓦‧梭貝爾與丈夫一起寫有關運動傷害的書,例如《減輕背痛的方法》、《關節炎》等,一九九三年她丈夫告訴她將離開這個家。她參加了有關經度的研討會,「這對我來說是一次美好的逃離,而且我想如果我仍然維持著婚姻,就不會寫這本書了。」她在一次訪談中這麼說。 梭貝爾生於紐約,父親是醫生,家中十分富裕。大學時期由於無法決定主修藝術或科學,於是讀了戲劇史,此後,她開始做科學報導的自由撰稿人,還曾被訓練做一個太空人,又登上巡弋船看日全蝕等等。 梭貝爾為《尋找地球刻度的人》尋找出版社的過程十分曲折,在美國,書稿被許多出版社退回,後來小出版社Walker終於願意出版;在英國的Fourth Est ate出版社表示意願之前,也已被十家英國出版社退稿,其中一個出版商說,因為才剛出版了艾可(Umberto Eco)的《The Island of the Day Before》(中文版《昨日之島》最近由皇冠出版)這本關於十七世紀的航海愛情故事。梭貝爾只好把自己的書寄給艾可,艾可寫了一個封面推薦語給她這本書的義大利版,開頭是:「也許你已讀過一本關於經度的神祕故事.....」。 《尋找地球刻度的人》1995年出版不久便登上暢銷書排行榜,蟬聯數十周,在美國和英國大受歡迎,所有的人都沒想到,一個中年失婚女子竟然在人生最消頹的時刻,寫了一本際遇有如「灰姑娘」的書。告別「背痛」和「關節炎」之後的梭貝爾,早已開始了她的下一本有關太陽系之外的新星球的書,就在她的門外,許多知名的大出版社正排隊殷切地等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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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瓦‧梭貝爾曾是《紐約時報》報導科學新聞的得獎記者,目前也仍為多種雜誌撰稿,其中包括《Audubon》、《Discover》、《生活》、《Omni》。她定居於紐約的東漢普頓。開本:25開頁數: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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