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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人的七家灣溪

  • 作者: 曾一佳
  • 出版: 台中市 : 晨星發行 :知己總經銷 民88.
  • 稽核項: 213面 :圖 ;21公分.
  • 叢書名: 台灣原住民系列 ;35
  • ISBN: 9575837967 , 9789575837969
  • 附註: 著者漢名曾一佳. 教育部顧問室九十年度「表演藝術資料中心計畫」.
  • 系統號: 005211088
  • 資料類型: 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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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記者的部落紀實與記憶關懷部落,溫情執筆,書寫泰雅人的憂鬱悲愁、樂天知命《泰雅人的七家灣溪》,訴說著馬紹山中的故鄉與故人的故事,蘊含著泰雅人曾經之神采、如今之落寞。七家灣溪的老獵人重回獵徑的想望、部落單親家庭的沉重與無奈、部落傳統文化的維繫……,反覆沉吟、思索原住民的生存處境:與大自然搏鬥竟然比處於文明社會容易的多。 內容特色※新聞真實呈現背後的無奈心境。作者採訪原住民部落新聞的見聞,是理性而冷靜的新聞背後所隱含的部落族人的辛酸與無奈心事。如〈泰雅人的七家灣溪〉,藉由採訪一位泰雅老獵人,反映出獵人失去土地與獵人身分的荒謬與辛酸。※作者部落親人的真實遭遇,道盡原住民處境的悲愁。〈沉重的兩百元〉、〈如釋重負〉、〈純真與世故〉,以周遭親友的處境,揭示蔓延於部落酗酒、單親家庭、未成年未婚生子的婚姻悲劇的生活悲劇,這些不只是作者的切身之痛,亦是原住民共同的悲情。※深刻傳達泰雅傳統的習俗規範,突顯出對於傳統文化的傳承使命。〈來自PINSEBUGAN〉、〈陷阱〉等篇,深刻道出泰雅人的狩獵生活型態與哲理。〈舞在二十世紀末〉道出對於傳統文化傳承的憂慮。※城市生活的故事,並現作者憂鬱的氣質與泰雅人的樂天〈荒謬的意外〉紀實在南部的一場車禍;〈錯誤的羅馬假期〉書寫與妻子在思鄉心切之下的錯誤之旅;〈憂鬱的界線〉因由落日黃昏所產的莫名憂鬱與鄉愁。這些篇章皆是在傳述部落心事之外的個人生活情境,透現作者的寫作性格的豐富樣貌與情感。 內容目次卷一 泰雅人的七家灣溪囓食綠藻的來自PINSEBUGAN泰雅人的七家灣溪泰雅聖誕與直笛手.陷阱沉重的二百元不曾溫柔的山貓──石虎禮多人很怪卷二 憂鬱的界限荒謬的意外錯誤的羅馬假期北緯43度莫名三態憂鬱的界限淺紅與嫩綠卷三 舞在二十世紀末新遊戲時代山與山的距離純真與世故舞在二十世紀末如釋重負無力的頻果滋味專訪 諾貝爾獎得主與原住民的相遇──專訪李遠哲博士 行銷推薦序:台灣日報副刊主編路寒袖後記一篇:作者的大姊里慕伊‧阿紀,亦為原住民作家。緊緊的握手 ﹝節錄﹞ 路寒袖做為一個原住民的新聞媒體文字與影像的工作者,馬紹比其他族人有著更多重的身分與使命,也比其他族人更有機會親眼目睹原住民的當下處境,不論是老一輩的長者,或新長成的下一代,當面對國家機器時,一概是手足失措的無力感。「原來是自己生活的土地,如今進入卻還得買票」,這種衝擊與荒謬恐怕連生性樂觀的原住民都要無言以對的,〈泰雅人的七家灣溪〉中的老獵人說:「國家要我的地,我只能給他們了。」可是什麼是「國家」,我想,老獵人根本也不懂,對他而言,國家大概就是警察的同義詞,連熊都不怕的他,現在卻畏懼起警察來,而他在溪邊拉滿弓的身姿將成為原住民永遠不再的記憶。除了土地的被侵占、工作權的被剝奪,更多更深遠的遭遇是,部落結構的毀滅,傳統生活型態的劇變,人際網路的崩潰,以及價值觀的質疑,所以酗酒、單親家庭、未婚生子或未成年的婚姻悲劇,便如瘟疫般的在原住民各族群間蔓延,如書中〈沉重的兩百元〉、〈純真與世故〉、〈如釋重負〉等諸篇章,都是馬紹的切身之痛,也是原住民共同的哀歌。原住民運動已奮鬥多年,但如同其他的弱勢族群一般,大家共同對抗的乃是那龐然噬血的國家機器,一路行來容或有少許的進展,不過最鮮明動人的還是那些理想者的血淚與精神,而能夠讓他們發亮的光源,其實就是自覺。我們很高興馬紹是一個具有強烈自覺的原住民青年。在文學工作上,比馬紹先行的秀異者有:拓拔斯‧塔瑪匹瑪、莫那能、夏曼‧藍波安、瓦歷斯‧諾幹、利格拉樂‧阿女烏、霍斯陸曼‧伐伐……等等,現在又加入了馬紹‧阿紀,陣容當然更加的堅強,當然我們也期待馬紹藉由工作之便,能到各地挖掘、串聯更多的原住民知識分子與文化工作者,一起來為改變原住民的處境和豐富台灣文學的內涵而努力。 閱讀作品泰雅人的七家灣溪四月末的雪山山脈下了一場難得的春雪。我們離開武陵農場的傍晚,在輕緩飄移的冷霧縫隙間,隱約看見了披覆銀白雪花的山陵,確實是很美的鏡頭。果然,來自澳洲的朋友立刻要求司機停在狹窄的公路旁,他要下車拍攝眼前的景致。從事電視攝影工作將近二十年的Mick,選擇的角度正如我所意料的,心中因此有些竊喜(我只有一年的經驗)。氣溫持續下降,我把自己包在厚重的外套當中,隨手將燙手的罐裝咖啡遞給前座的Yutas-Yovao(泰雅語:Yovao爺爺)。他今年就七十八歲了,去年還得到全部落射箭比賽的冠軍。「Yutas,你會冷嗎?」我問,「身體不冷,只有耳朵會。」他說。「那座山,以前我在那裡獵到一隻山羊和三隻山羌。」老獵人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著。「現在上山打獵,都會被警察抓去關!」他說。沿著小路,矗立在果園間的路燈因為濃霧而啟動了感應開關,霎時,整個山坡像綴上晶亮鑽石般的耀眼。車子緩緩滑進蜿蜒果樹叢間的農路上,「下雪了,會打壞樹上的果子!」老獵人抬頭看著果樹說。「夏天,記得上山來吃水梨啊!」終於,老獵人回到家,坐上他平時取暖、靠近火爐邊的床板,囑咐我們。我輕輕地附在他的耳邊說:「下一次帶我去打獵,就只有你跟我!」我猜不出他的表情,在道別的時候,他仍然只給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和去年的一模一樣。曾經,比人高出幾個頭的熊他都未曾怕過,如今在他心中,上山打獵最怕遇見的竟然是∣∣警察(巡山員)。三月中旬,朋友說澳洲SBS電視台有三位記者要到台灣作一系列的報導,其間,他們對台灣「竟然」也有原住民大感興趣。當下決定也將「台灣的」原住民納入報導中的一環。我並不因為他們對台灣存在原住民的「後知」感到懊惱,反倒是感動於他們取消了許多與官員訪談、許多諸如「到此一遊」的採訪行程,並且願意挪出三天的時間,和我們一起進入台灣的原住民部落∣∣梨山的「環山部落」採訪。起初,我提供給Chris(製作人)的構想,是關於原住民的狩獵文化和土地問題。目前在梨山地區,有關高冷蔬果的種植開發,是值得探討的現象(可從民國四十六年起,第一批退除役官兵到梨山開墾「福壽山農場」的歷史談起。)另外,像「雪霸國家公園」的設立,對梨山地區泰雅族人的狩獵文化,也帶來了限制。後來,「原住民的土地所有權」和「老獵人的故事」,得到了他們的贊同。於是,我的朋友賢促成了整個企劃的成行。我和賢、同事哈璐谷隨同他們三人一行,在四月末的晴朗早晨,從台北向梨山出發。當我們到達環山部落的時候,天氣突然轉壞,我覺得先前商請Yutas-Yovao帶我們到武陵農場的計劃,可能因為這場大雨而泡湯。徒步穿過彎曲的梨園小徑,我們來到座落在山丘上的房子。「馬紹,我等你們一天了!」老獵人露出了笑容。這時,我卻愁著不知如何向這位長輩介紹來自「澳洲」的朋友,泰雅族話,凡是金髮碧眼的都統稱「阿美利加」。「呃……他們的國家,就是有那種,肚子有個袋子,把孩子放進肚子裡跳、跳的動物……」我以動作和泰雅話生硬的想把屬於Chris他們的「阿美利加」描述給老獵人聽。「哦∣∣Australia!」老獵人精確地唸出了地名。「Yes!Yes!」澳洲朋友興奮地回應,我透過窗外,看見屋頂上特大的碟型天線,心裡想著:「媒體真是無遠弗屆!」他還是願意帶我們到武陵農場,即使屋外正在下著大雨。獵人背上自己編織的Dogan(泰雅語:獵袋),拎一件雨衣便坐上我們的車。「我在那裡(武陵農場)住二十年了,以前一共有七戶泰雅人住在那裡。」「政府說要我的地,我只能給他們了,我離開那裡,到現在政府也沒有任何的補償。」透過層層的翻譯(泰雅↓中文↓英文),Chris細心地傾聽並作筆記。「政府說要和我們換地,他們要我兒子去找,到後來也沒有任何消息。」車子進入了山谷,在一處轉彎前,我們被急促的哨音喚住。我才「發現」那一幢橫在路中央的巨岩竟然是一個售票亭。「嘿!進去要買門票喔!」從巨岩的窗口冒出一個人頭對我們說話。「他們認識我的兒子……」老人清楚這種情況,只是我一想到還要把「買門票」的事情翻譯給人家聽,就覺得非常不舒服。逕和同事下車去向岩洞裡的人說明來意。「我知道,但是裡頭一共有三個管轄單位,林務局、國家公園還有我們農場的管理處……」我心裡想,原來是我們沒有先向武陵農場的管理單位「報備」,說有一位在這裡住了二十年的泰雅老人,要帶我們來看他以前的家。「武陵農場是我們榮民辛苦建立的,你至少也要先行公文給我們場本部啊!」窗子裡的人嚴正聲明誰才是主人似地!在冷風襲人的窗外站著,我突然感受到了「失去土地」的那種心寒。老人焦急的坐在車上觀望,「他們認識我兒子!」遠遠地聽見他又說了一次。「可是,在這裡辛苦耕作了幾十年的是你啊!」我心裡想。最後,哈璐谷透過電話請國家公園的職員作「交涉」,老人才如願「免費的」帶我們進入被榮民們開闢、建設,曾經屬於他的那一片土地。「那裡就是我以前的地,」他指了左上方被種滿果樹的山坡。「那裡,我以前的工作小屋就蓋在那裡。」他指向溪畔的小緩坡。沿著七家灣溪,他告訴我們以前的獵徑、如何沿著溪水射魚(那瀕臨絕種的櫻花鉤吻鮭)、在那裡獵到了山羌……,他的表情充滿了昔日的神采。在寒風中瑟縮的澳洲記者似乎也感染了老人的心情,他們聚起精神架設採訪器材,我坐在老獵人的面前,準備作泰雅語的翻譯。一隻松鼠跳過老獵人身後的樹幹,Mick迅速將攝影機架設在以溪水為背景的位置,老獵人手指身後的溪流說:「這裡以前都會有山豬!」「牠們也來抓魚嗎?」我開玩笑地問。「當然是來偷吃我的地瓜啊!」獵人說。「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們,你來到這裡的心情,還有,你為什麼願意把土地給政府?」開始一連串的訪問、翻譯,這是Chris丟出來的第一個問題。沉默了片刻之後,我開始聽見他用泰雅語給遠從澳洲來的記者所作的回答,「怎麼形容呢?我每次來到這裡眼眶就濕了,我在這裡住了二十年,政府說要我的土地,我還能怎麼樣呢?就只能給吧!」坐在他的面前,我看見一顆淚珠懸在他的左眼角下。「關於狩獵的問題,如果你有機會向政府請願,你會說些什麼呢?」訪談持續進行著。「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說,至少在我的兒孫舉行婚禮的時候,允許我上山打獵,這樣,親友們才能共同分享山肉!」他僅要求如此。「現在的原住民青年逐漸失去了打獵的技能,甚至不會打獵,你心裡的感想如何?」「在我們那個時候,也是有男人不會打獵的,只是那樣就會被人說∣∣像女人一樣。現在的年輕人即使上山打獵,也不像我們當時那樣遵守「習俗」(泰雅語稱作:Ga-Ga)。以前的人,獵到的山肉都是要和族人分享的,甚至遇見的路人都要讓他分享。現在的年輕人都把獵物藏起來了。」我們後來也談了許多泰雅傳統狩獵的習俗,透過兩層翻譯,老獵人的心聲或許也將隨著資訊網路傳遍世界,只是從我口中轉述出來的辛酸與無奈,卻永遠不能為現代文明的字句、語言所傳達。天色暗了起來,在下雨的叢林裡,老獵人用弓箭準確的從二十公尺外的距離射中樹幹上的紙袋,我注意到Mick拍下了許多臉部特寫。負責收音的Richard則蹲在靠近樹幹的草叢裡,當他聽了眼前拉弓的老人去年得過全村射箭比賽的冠軍之後,便非常放心地靠近樹旁收音。目前,七家灣溪是雪霸國家公園復育櫻花鉤吻鮭的主要溪流,平時都禁止一般遊客靠近河床。Sido是住在梨山的泰雅族人,他在國家公園做巡山員的工作,他陪我們來到溪邊。跨過沿著溪流而建的木籬之後,Mick選了一處光線和景致較為理想的淺灣,我站在攝影機後面看著老獵人,他拉滿了弓,開始搜索水中的動靜,一切顯得竟是如此熟悉,根本無需我們多說一句,「他以前是住在這裡的!」Sido說。拍攝的工作,便在最自然的情境下完成了。曾經,我在一本書上看見一張照片,底下寫著:「七家灣溪美景天成,是國寶魚櫻花鉤吻鮭的故鄉。」我看著站在溪畔的泰雅老獵人,心裡明白,像這樣能夠靠近溪水拉滿弓弦的機會,在他的有生之年將不會再有了!「欸!以前的溪水比現在的大多了……」老獵人說。頁數:2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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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首位新聞主播原住民文學新寫作手──馬紹‧阿紀路寒袖說:馬紹寫的報導與散文總給我深切的撼動,特別是他字裡行間常常不經意的透顯出一股原住民少有的憂鬱氣質,而那種憂鬱應該是來自族群命運的沉重吧!馬紹˙阿紀,泰雅族,漢名曾一佳,新竹尖石鄉嘉樂村人。公共電視新聞部記者、「原住民新聞雜誌」主持人、「部落面對面」製作人,是原住民第一位新聞主播,被日本NHK電視台「亞洲新發現」節目當作主題人物報導。目前除了新聞節目外,同時執筆「台灣立報」原住民版「蕃人之眼」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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